
年深冬的上海,像一块被浸透了冰水的绒布,沉重、湿冷,带着一种畸形的繁华和深入骨髓的压抑。法租界霞飞路上,梧桐树的枯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伸展,如同绝望的手。一辆黑色奥斯汀轿车碾过湿漉漉的碎石路面,溅起细小的水花,驶向位于亚尔培路的一栋不起眼的西式小楼——圣约翰大学理学院。 实验室里,光线昏暗,只有一盏孤零零的台灯照亮实验台的一隅。空气里弥漫着乙醚、旧纸张和金属仪器特有的冰冷气味。苏砚,二十五岁,穿着一件洗得白、领口有些磨损的深蓝色长衫,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。他瘦削的背影微微佝偻着,鼻梁上架着的圆框眼镜反射着台灯的光,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块布满复杂线路的示波器面板。 屏幕上,杂乱无章的绿色光点在疯狂跳动,毫无规律可言。但在苏砚眼中,它们并非无序的噪音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、极快地在旁边的草稿纸上划动,留下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算式。嘴唇无声地翕动,像在进行一场只有数字才能理解的密谈。 “苏先生?苏先生!”一个年轻助教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焦急,打破了实验室的沉寂,“电话…又响了,是您府上打来的。很急。” 苏砚的身体猛地一僵,仿佛从另一个维度被硬生生拽回现实。他缓缓抬起头,眼神有片刻的失焦,随后才凝聚在助教那张写满担忧的脸上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摘下眼镜,用指关节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眉心,留下浅浅的红印。 “第几次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长时间未开口的沙哑,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被强行压抑的恐慌。 “第三次了,先生。”助教的声音更低了,“管家福伯说…请您务必尽快回去。苏教授他…情况很不好。”后面几个字,几乎含在了喉咙里。 示波器上的光点还在狂舞,一个关键的谐波分析模型刚刚在苏砚脑中构建到一半。他看了一眼那跳跃的绿色线条,又看了一眼助教手中那部沉默的黑色电话机,仿佛那是两个截然不同、无法共存的世界。实验室的精密仪器和冰冷数据,与家中父亲病危的沉重现实,像两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他。 最终,他深吸一口气,那口气息沉重得如同叹息。他放下手中的铅笔——那支笔的笔尖已经磨损得很厉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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